【绿基巴叉】危险猎物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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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晨会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每周安排，校园安全和考试总结之类的内容，Bucky很少参加晨会，此时没穿校服反而穿着一身黑，这样的他站在清一色的白萝卜中十分显眼。
然而风纪会的那些人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全都装作没看见。
Charles看着Bucky他们班的老师走过去跟Bucky说了几句话，Bucky一直点着头，看起来很乖顺的样子。但是Charles可以肯定，他绝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前一天的事情历历在目，Charles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么大的威胁感。在他的认知里，他一直站在所有人仰望的高度，他完美的管理和带领，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也相信有着那三个好哥们儿在，整个学校，甚至未来的大学，都会是他们的天下。
现在他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世界很大，所谓的学校，不过是最小的庇护所。在学校里的这些人，都是弱者。而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不过是在一群弱者里面寻求优越感而已。
Charles无法忍受这件事。
除了惊慌，恐惧，他更多的是不甘。那样的不甘，就好像有人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点起了几把熊熊的火，让他几乎要爆裂开来。
“Charles？”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散会了。你脸色好差，没事吧？”
Charles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摇摇头。他示意那个男生先走，自己则从侧面的栏杆处翻下了主席台，然后朝台下的Bucky走过去。
Bucky也在等Charles，从很远就能看出来Charles状态不对。他以前在晨会上见过Charles发言的样子，温文尔雅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那样的晨会让他觉得极度压抑，哪怕Charles是他亲密无间的好友，他也还是选择避开他。
今天Charles的这种气势完全没有了，甚至他把发言的任务都交给了手下的一个委员。
“你还好吗？”等他走近了，Bucky问道。
Charles脸上没有表情，他抿着唇，点点头。
“别逞能，我知道我昨天太……”
“不。”
Bucky的自责和道歉被Charles打断了，他再抬眼看Charles的时候，对方脸上已经又出现了谦和的笑容。
Bucky有点困惑地看着Charles，但是Charles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低沉，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如往常的风纪会会长。
“我想你今天下午恐怕能去看Loki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Charles微笑着。
Charles让Bucky去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把那些长期在学校外面游荡的学生全都带回来。这对于Bucky来说是小菜一碟，因为他完全熟知这些坏小子们的藏身之处。
下午Charles上完最后一节课，照常去了周一的例会。
学校每周一最后一节自习课用来给学生会的同学们自由安排会议，Charles管理的风纪会成员们往往会在这节课集中在小礼堂开会。
风纪会的管理很简单，会长Charles一般不会管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他只负责监督六个委员。六个委员分布在三个年级，相辅相成，各有所长。Charles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所以这六个委员在他心里的可信度仅次于Bucky他们三个人。
小礼堂里原本还有低低的说话声和翻动纸张的声音，Charles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些声音顿时消失，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Charles环视了一眼，六个委员都在，六个小组的成员也都到齐了。他点点头，大家才坐下来。
“这次模拟考大家的成绩单我都有看。”Charles一边把几个文件夹拿出来放在讲台上，一边微笑着看过每一个人，“尤其是三年级的各位。”
座位上的男生们有的泰然自若，有的低头转笔或者玩手指，只有一个男生显得有些不安。
考试之前Charles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虽然风纪会一向不在意成绩排名，但是有一点最低的要求就是必须参加考试。
“我想之前我说的很清楚，三年级的各位每一门考试都必须参加，哪怕交上一份白卷，考试那一天也必须出现在考场。”Charles抽出几张纸，然后目光锁定在靠后面坐着的那个眼睛上缠着纱布的男生身上。“Scott，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参加考试吗？”
叫Scott的男生被点到名字，只好站了起来。
“会长，这是私人的事情。”Scott并不打算告诉Charles原委，但是出于尊敬，他还是道歉了，“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Charles却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笑了一声，然后把那几张纸分发给六个委员。“这是这周的规定以及注意事项，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看一下。我需要提醒的是，给大家的文件，最后一项内容希望大家今晚就能把名单整理出来交给我。”
他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又回到那个叫Scott的男生身上，那个男生也在透过纱布看着他。
“那么，Scott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大家看完文件就可以在这里分配工作了。”
委员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小组里去看文件，而Scott有点惶然，见Charles已经离开，他连忙拎起自己的书包跟着Charles出去。
“会长，关于这个，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他跟在Charles后面没头没脑地道，“我其实也没有翘掉全部的考试，最后一场我到了考场的，但是正好收卷，我们班的同学可以证明。”
“你以为我叫你出来是为了考试？”Charles笑着，但是没有回头看Scott，他的脚步很轻快，穿过走廊，绕过回梯，走上了风纪会会长专用办公室所在的那层楼。
Scott虽然平时也不缺乏锻炼，但是在这栋楼里竟然有点跟不上Charles的脚步。
“不是为了考试？”Scott想不到还有什么。他平时跟会长没有一点交流，最多就是在每次开会时都被他的震慑力和亲和力惊到。
Charles终于在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Scott笑了笑。“我认为，你除了考试，其实更适合这个。”
Scott疑惑地看着Charles。
Charles微笑着推开了那扇门。
那是一扇通往地狱的门，门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儿和汗臭，小鬼和恶魔们在里面大笑，吵闹，间歇还传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刮剧声。
Scott目瞪口呆。
“没有当上我的委员，那要做我的队长吗？”地狱门前的天使含笑看着他，Charles的那双一向澄澈干净的蓝色眼眸里，泛起点点不易觉察的暗影。
Scott咽了下口水，缓缓靠近那扇门。
门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套头卫衣的男生，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好，小队长。”
Scott知道这个人，据说是整个学校里最能打的，传说曾经徒手把一个妄图群殴Charles的十人小团伙全都揍进了医院。而且，他们早上其实也见过，那时候Scott的脖子上挂着风纪会的牌子，三次路过这个没穿校服的人身边要装作看不见。
因为眼睛受伤的原因，由他来装作看不见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这个人现在叫自己小队长？
Scott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了想，于是给了Bucky和Charles分别一个拥抱。
“那么Scott，Bucky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把这帮混蛋管理好。”Charles低声在Scott耳边笑道。
“我保证！”Scott站直了身体，对着Charles认真道。
Bucky对着办公室里无法无天的二十几个男生挥了挥手，里面的男生们这才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然后看向这边。
“这是你们的新队长，Scott，平时没事不要给他找麻烦。”Bucky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然后扔给Scott。“做队长就要照顾每个队员。”
Scott接过那个火机，上面用四种颜色的字母刻着一个词。
“COAU。”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发现，这只火机仿佛是某种代表，就像王冠或者军衔一般，一到他手上，原本还在用敌意或者怀疑目光看着他的那些男生，一下子全都毕恭毕敬起来。
“你自己再告诉一遍他们你是谁。”Bucky低声道。
Scott傻傻地把那只火机举起来。
“我是Scott，COAU的新队长。”
安静了一会儿，Charles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大家都开始干巴巴地鼓掌。
Bucky走到Charles身边，皱着眉头道：“你说得对，这个仪式看起来很傻。”
Charles无奈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难得花了一下午挑出来最合适的队长人选，他不想公然打击他的热情。
不过自己招兵买马的第一步显然很成功，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扩展自己的势力圈子了。
第六章：
“什么？COAU！”
Harry待在Peter家的客厅里看着电视喝着啤酒，接到Charles电话的时候差点把啤酒全喷到Peter脸上。
“Charles，这都是什么时候的黑历史？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想接受Assassin这个奇怪的代号，求你了，我现在喜欢Goblin，不，这跟我喜欢什么没关系！我拒绝所有代号，都好蠢你不觉得吗？”
Peter看着他一脸的兴奋样，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你其实很喜欢那种代号吧？”
Harry瞪了他一眼，那边Charles却已经听到了Peter的话，于是更加不容Harry拒绝那个代号。
“好吧，我妥协，就算这样，我觉得Loki他肯定不会接受的哈哈哈……”
想到Loki被气疯的样子，Harry就有点笑得停不下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Peter在心里给那位叫Loki的人画了个十字。
“好了，周日是吗？我会去的。”Harry斜了Peter一眼，“我明天就去找Loki，我现在？现在有点小麻烦……没事，我自己能搞定。”
Charles那边叮嘱了几句，终于挂了电话。
Harry把电话塞进口袋。
他自己的衣服一般没有口袋，但是现在他刚在Peter家洗了澡，换上了一身极度不合身的Peter的防风衣，这件衣服内侧有个仿佛能装下全世界的口袋。
他觉得很新奇，所以现在这个口袋里有手机，钥匙，钱包等等一堆小东西。
“你今天还住一晚吗？”Peter瞪着大眼睛，有点期待地问道。
Harry眼角抽搐着打量他，然后拿起了所剩不多的一罐啤酒。
“我很搞不懂，我们上午刚打了一架，中午我要走，你非得让我吃你做的煎咸鱼当做对你的道歉，完了下午我要走，你非得让我跟你一起打电动当做感谢，现在我们晚饭也吃了，你叫我洗澡我也洗了，还想要我再住一晚？你是喜欢上我了还是怎么？”
Peter点了点头。
Harry的啤酒这下真的喷了他一脸，自己还被呛得不轻。
“咳咳、咳咳……”
Peter没顾上自己一脸酒，但是连忙给Harry递过去一条毛巾，然后给他拍背，结结巴巴地安慰他：“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不确定，你别害怕，这也不一定，我意思是……”
Harry连忙把这小子推开，然后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
Peter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站在一边看着他，这让Harry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像某种乖巧的大型动物。
但是，一见钟情什么的，简直荒唐！
Harry看了Peter一会儿，然后果断起身去换鞋子。
“关于你救了我这件事情，我以后会给你付钱的，就当我错了，不该随便动手打人。”
“Harry你听我说……”
Peter追到他面前，但是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听这些恶俗的情话。”Harry换好了鞋子，迅速退到玄关，然后对着Peter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的，我很感谢你救了我，而且也没有仗着拳脚功夫比我好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Peter，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Peter看他走出了门，急着追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想当个好人！不要这么快给我发好人卡！”
Harry努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对着一脸焦急的Peter尬笑。
“你现在就算跟我搞上也没有用的，我家老头子还没有死，钱都还没有归我管。”
“我不是……”
“得了。”Harry退到门口的水泥路面上，脸上还挂着那样拒人千里的笑容，印着月光，他的笑容显得无比美丽而又冷漠，“Peter，你从我这得不到什么，无论你想要的是钱财还是感情，我一无所有。”
Peter看着他，咬紧了牙关。
Harry很绅士地欠了一下身，然后走出小院子，沿着外面的小路跑掉了。
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扔在地面上，开出一朵黑色的花。
Peter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终于还是捶了一拳门框，没有追上去。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对一个男孩子，一见钟情？并且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成年了没有。
他回到房间里，看着电视屏幕上已经挂着“over”的游戏界面，忽然心里涌起莫名的烦躁。
Harry·Osborn这个名字，就像一枚淬毒的鱼钩，勾在他的心尖上，不会滴血，却毒害了每一寸神经。
这种感觉太讨厌了。
Loki在病房里继续拼着之前被分尸的生物书，那是Thor的人下午给他带过来的，经过Loki一下午的不懈努力，这本书正在慢慢被医院的丝绸胶布粘成书中木乃伊。
这时候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Loki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然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说了叫我哥不要再找人来烦我了，他是没有长脑子吗？”
来人有一双仿佛由某种金属锻造而成的眼睛，他看着病床上乱发脾气的男孩，微微笑了笑。
Loki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绝对不是Thor的手下。
他的笑容，太可怕了。
“你哥哥的确没有什么脑子，居然真的敢让你自己在这里住院。”那人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拿Loki拼到最后的那本书。
Loki猛地握住藏在手心的小剪刀，快速地对着这人的喉咙划去。这把剪刀是护士留给他剪胶布用的，现在成了唯一的防身武器。
“漂亮。”男人侧身避过Loki的攻击，然后准确地拿捏住了他的手腕。
Loki疼得差点叫出来，但是他没有叫。在这里即使引起骚乱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反而可能害自己受伤。
他另一只手已经在被子里摸到的手机，按着自己的感觉随便拨了个号码。他手机里只有那么几个人的电话，他只希望能刚好打给Thor或者Charles。
男人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一手钳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拖下了病床。“我希望你能乖一点，我虽然跟你哥哥有点交情，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凭那点交情可以让我对他这么俊俏可爱的弟弟不做点什么。”
“死gay！”Loki即使被掐着脖子，也还是努力骂了他一句，“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呵。”男人没有想到看起来养尊处优的这个男孩这么有骨气，于是稍微放开了对他手腕的钳制，然后拿枪抵在他的腰上。“别忙着骂人，你现在有别的事情做，跟我走吧。”
Loki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顺从地朝前走去。
“出门以后右转，我们走楼梯。”男人在他身后低声道。
“楼梯里也有监控。”Loki哼了一声，“你不可能不被拍到。”
“我找人把楼梯里的都弄坏了。”男人在他身后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电梯里的弄坏！”Loki一边走一边怀疑这个绑架犯的智商。
“那很容易被发现。”男人道，“而且如果把平车停在电梯门口，太引人注目了。”
“平车？”Loki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楼梯间，那里果然有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推着一辆平车。身后的人拿枪顶了一下他，示意他躺到平车上去。
Loki咬牙爬上去，在男人拿白被单把他盖起来之前，他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记住你了，不管你是谁，以后我跟你势不两立。你最好让上天保佑，你没有有求于我的那一天。”
男人笑了笑，然后把单子给他盖好，他手下的人这时也拿约束带把Loki紧紧捆在车上。
“那在你这么恨我的情况下，不妨记住我的名字，我叫Erik·Lehnsherr，小可爱，我很期待你强大到能让我求你的那一天。”
Loki在他看不见的被单里面比了个中指，用口型骂了一句“傻笔”。
在后来的几年里，Erik每每回想起这天晚上他对这个小魔头说的这番话，都会无比后悔。
因为Loki这个名字，在后来简直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
只怪自己太年轻，是人是魔没分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