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基巴叉】危险猎物19-20
第十九章：
在地狱火的那场杀戮结束之后，一场暴烈的大雨就降临了。
Charles已经回到了学校，幸好与他同去宴会的三个男生都在混乱中安全离场，所以Charles也算是稍微放了一点心。
Charles看着手机里面新增的那个联系人，Erik的名字在一排毫无区别的联系人列表之中，仿佛是唯一亮着的在线状态。而Charles却明明白白地知道，这只不过是联系人列表而已，根本不会有在线或者不在线的那种状态。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屏幕上忽然显示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Charles看着那个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滑动了接听。
“你好，我是Charles。”
“Charles……”
Loki有些失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Charles的呼吸猛地漏掉了一拍。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无尽的恐惧从Loki的这通电话里传出来。
“我要出海了。”Loki笑着大声道。
“这种暴雨天你出海？别跟我开玩笑！”Charles边听着电话，边拿起了插在门口的雨伞，冲出了教室。“你要去哪里？”
“Charles，我只能想到给你打这个电话。”Loki在电话那边道，“我向你保证，我还会回来这里……等我回来的那天，希望你已经达成你的目标了……”
“Loki！你听我说……”，Charles冲到楼下，看着外面如同冰雹一般的雨势，不得不止住了脚步，“你还要参加期末考不是吗？回学校来……”
“我不会参加了。”Loki那边的雨声比这边更大，他的声音几乎消失在雨声和风声里，“Charles！你告诉Harry，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他！”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给他？”
“我只能打一通电话。”Loki道，“Charles，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
“我知道……Charles，你会等着我回来。”
“Loki，我们都会等着你回来。”Charles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把雨伞扔到一边，任凭雨水砸在脸上，将他完全浇透，“我们是COAU，你是我们的officer啊……”
Loki最后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给了Heimdallr，让他一并装进了防水的文件袋。
“少爷，您真的要一个人去吗？我想，您最好准许我……”
Loki笑了一声，然后挑眉看他。
“跟着我？”
Heimdallr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颤。“Loki少爷……”
“听好了Heimdallr，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Laufeyson家族既然已经由我继承，那么所有人都得听我的。”Loki看着他冷笑，“你不会想成为我的第一个祭品的话，就乖乖待在M城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Heimdallr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雨伞倾斜了一下，立刻有雨水狠狠打在他的肩上。
Loki撑着一柄墨黑的雨伞，站在巨大的汽轮前面，眼底流动着憎恨的光。
“我的家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Laufey家族，不过是被Odinson蛀空的一棵树而已，你以为，我连这些都看不出来？Heimdallr，在我追究你的责任以前，最好保持你那份虚假的真诚。”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那艘大船。
Heimdallr拿着他留下的那个文件袋，眉头渐渐拧起。
也许，Odin这次做错了。
“这是什么！”看完不知什么人送来的那些文件之后，Thor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手边的东西全被他扫到了地上，“这些东西，都是谁签的？”
“Laufeyson先生亲自签字的。”送来文件的律师被Thor几乎吓软了腿，“也就是您原来的弟弟Loki。”
“原来的？”Thor咬牙切齿，“Loki就是我的弟弟。”
“Odin先生的抚养权已经在Laufey先生过世之后自动取消了，现在Laufeyson先生已经不是您的弟弟了。因此，他现在有权利将这些船只卖给Stryker公司。”
“Loki在哪里？”Thor看向Sif，“马上把他接过来。”
Sif点点头，然后就往外面走去。
但是律师忽然出声了。“Laufeyson先生给自己留了一艘渡轮，今晚出海……”
“出海？”Thor看了一眼窗外风雨大作的天气，气得忽然笑了一声，“这种天气，他出海？”
律师点了点头。
Thor顾不上身上的伤还没包扎完，直接从一边拿起外套就向外面走去。“Sif，给码头的人打声招呼，阻止那些船只出海。”
Sif刚要答应，忽然一阵手机的音乐声从Thor的办公桌上传来。Thor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向那只被忽略的手机。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却发现只是一个便签的闹钟而已。
附在空白的便签后面的是一段十七秒钟的录音。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哥哥，你从来都不是……”
“Thor，你是我的骄傲，我追逐的目标，是我全部的光……”
“可是，在我们不是兄弟以后，我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是离开你。”
Thor拿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他忽然开始翻那个文件袋，除了那些公式化的文件之外，果然还有其他。
那是Loki没有粘完的生物书。
Thor拿起那本书，却从里面掉下来一页完整的纸来。那张纸被透明的胶带完美地粘起来，几乎看不见撕裂的痕迹。
Loki在那一页上用红色的记号笔划出了一句话。
“趋利避害是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尤其在物竞天择的时期，这一习性是让生命得以延续的保障。”
Thor眼前一阵眩晕，自责与难过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他几乎割成碎片。
“老大，几个码头那边的兄弟都没有看到有即将出海的渡轮，只有西海口有一只船已经在一个小时以前出发了。”Sif的声音焦急地传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Steve呢？借他的直升机，一定要把Loki追回来。”Thor脑子开始不清楚了，他朝外面冲了出去，大声喊道：“Steve！”
这时候Steve也听说了地狱火的事情，刚刚从医院赶回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Thor疯了一样满楼层地找他，于是连忙过去把人按住。“Thor！怎么了？”
Thor看向Steve，Steve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无措和慌张，好像一个马上要失去一切的孩子。他见过Thor在被几百人追杀仍然满不在乎的笑容，也见过他被七八场官司同时缠身的傲气。
但是Steve没有见过这样的Thor。
“你不是有直升机吗？你带我去把Loki追回来……”
“Loki？”
果然和他的弟弟有关，Steve皱起了眉头，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
“Steve，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海……他什么时候都不能走！他还小，他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Thor你听着，我们不知道他的航向，而且这种天气里即使派出直升机也不可能追上Loki的，海上的暴风雨对直升机更加不利。”
Thor忽然推开了他，红着眼睛大吼：“那要怎么办？我要坐在这里，等着明天早上的新闻报道说Loki死在海难里了吗？”
“……”
Steve只能看着他，因为他们别无他法。
又一道危险的闪电从窗外划过，天空的云层碰撞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Thor仿佛成了一个害怕雷电的小孩。
他捂着耳朵靠着墙壁滑坐到地面上，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开始压抑着哭声。
“Thor……”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跟他说那些话……”
“我该早点告诉他这一切的……”
“都是我的错……”
Steve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只能看着他不断地掉泪。
这个人哪怕被砍出一身的伤痕都没有喊过一句疼，但是却因为弟弟的离开坐在这里哭得撕心裂肺。
“Thor，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糟糕……”
但是Thor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Loki那天哭泣的样子。他除了自己没有办法责怪任何人，是他导致这一切发生了。
“是我错了……”
第二十章：
Peter到Harry的班里找了他好几次，但是都一无所获。据他们班上的同学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去教室上课了。Peter最后一次挫败而回的时候，Harry的同桌把那些堆积如山严重影响学习心情的情书和巧克力全都交给了他。
Peter提着两个巨大的袋子在车棚里面找机车的时候，却发现有个胳膊打着绷带的男生也在那里。他认出来这就是他在街上看到Harry的那天晚上，来把Harry接走的男生。
Bucky锁完车子的时候刚好也看到了Peter，看着他手里提的一袋情书和一袋巧克力，然后就猜到他是去找Harry了。毕竟全校的情书能按斤称的人，就只有Harry一个人而已。
就在两个人僵持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车棚外面传来。
“你们……阿嚏……你们是要在这里打一架吗？”
Bucky差点没有听出来这个人是Charles，因为感冒，对方的鼻音十分严重。
“Charles？你生病了？”Bucky有点惊讶，据他所了解，Charles是那种一年四季都会把自己照顾的相当好的人，从来都没有生病过。
“淋了雨。”Charles简单地解释了过后，就走到Bucky身边，和他一起看着Peter。“你是Peter？来找Harry？”
Peter局促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点了点头。“Harry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吗？”
Charles看出了他的紧张，于是笑了。“前两天还是有来学校的，他只是没去教室。”
“这几天他有来吗？”Peter紧张地问道。
“没有。”Charles回答他，“我想，你应该是最后见到他的人吧？”
Peter心里一阵慌乱。“我……我不知道……”
“那大概被他家人带回去了。”Charles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以为Harry这两天会一直跟Peter待在一起的，但是居然没有。“Harry好像一直在生病，不想配合治疗，他家人经常到处逮他。”
“他家在哪里？”
Charles看向Bucky，Bucky想了想，道：“他家房子很多，住在哪里没法确定，但是治疗的话，应该是在Osborn的私人医院吧……”
Peter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但是一时间又被手里的两个袋子难住了，于是他转身把那一袋子巧克力塞给Bucky，“这个送你了，谢谢。”
说着，他把情书的袋子用力压紧，塞进了机车座椅下面的小型装备箱。在他跨上机车的时候，Charles忽然道：“你会一直喜欢他的是吗？”
Peter动作凝固了一下，他回头看着Charles。
Charles看着他的眼睛，“不管Harry做了什么，你都会喜欢他吗？”
Peter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回答Charles的这个问题。
Charles看出了他的犹豫和闪躲，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如果你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那么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了。Harry仅有的东西只是一颗心而已，你要走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Peter抿住了嘴唇。
他想起Harry跟他说的话。
“无论钱财或者感情，我一无所有。”
他想起Harry跟他的那个吻。
“吻技不错。”
“我会的。”Peter忽然大声道，“我爱他，无论发生了什么！”
“你们只见过几面而已。”Charles终于笑了，“你真的这么敢肯定吗？”
Peter骄傲地笑了。“你肯定不懂，这是一种感应！”
说着他发动了机车，很快开出了学校，消失在Charles和Bucky的视线里。
Charles看着他离开，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Bucky已经拆开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准备下口。
“哎！等下！”Charles连忙拉住他，“不要随便吃别人送Harry的东西！”
“为什么？”Bucky不解地看着那块巧克力。
Charles把巧克力全都拿过来，然后走向停车棚旁边的垃圾桶，接着在Bucky惊讶的注视下，把那些巧克力全都扔了进去。
“Charles！”
“反正不能吃。”Charles处理完了之后，又连连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有点沙哑，“Harry所有的东西，最好都不要乱碰。”
Bucky不解地挑起了眉头。
Charles耸耸肩。“Harry期中考试之前给Loki送过一批巧克力，也都是别人送给他的，两个人准备把所有巧克力融了然后做成一个超大的巧克力球。”
“然后呢？”
“然后，至少发现了七八个藏在里面的小刀片，而且融巧克力用的小锅锅底都烂掉了。”
Bucky感觉到一阵恶寒。
“所以，因爱生恨你需要了解一下。”Charles笑了。
Bucky连忙把手里的巧克力也扔进垃圾桶。“我不想了解。”
Charles把Bucky带回教室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把你们的狗头转过去，看个鸟！”Bucky被看得很烦躁，也不管还有老师在场就直接吼了一声。
站在教室后面的老师无奈地扶额。“大家继续思考题目，不要分心。”
Bucky回到自己落满灰尘的座位上，随便拿了本书扑了一下，然后就坐了下来。Charles看着他立刻拿出物理参考书拿了根笔就开始认真学习的样子，无奈地对着老师笑了笑。
老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期末考试的临近对于三年级的学生来说都是大事，这也是为什么Charles要求风纪会的每个三年级学生必须参加考试的原因。因为在三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他们整个三年级的考试都会变成推荐大学的重要标准，对于Charles的学校来说，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对待学习的态度。
所以，一旦发生缺考，根据情节的严重性，也许会取消上大学的资格，更甚的是，连职校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学生。
Charles作为风纪会会长，当然不会管到全校的学生，但是隶属于风纪会的那些小子们，哪怕是读一个职校，都必须乖乖给他升学。
Bucky虽然不喜欢学校的束缚，也不喜欢听大道理，但是一旦他认真起来，学习能力真的没人能质疑。Bucky不想去读大学，所以按照Charles还有家里人的期望，他会选择去上体校，对他来说，卷面成绩并不用太高。
只要学好两门课程，其实就够了。
而Charles向来是各方面的全能，高中课程对他来说早就是小菜一碟，据Bucky听说，早在二年级的时候Charles就已经收到了十几所大学的邀请，都被Charles拒绝了。
Bucky有时候很不理解，反正总是要去上大学的，为什么不早点去呢？
但是，谁能了解Charles呢？他可是Charles啊！
事实上的确有个人能够了解Charles。
此时Erik正在看着电脑上Emma整理给他的所有关于Xavier这个姓氏的资料，每一条都让他从心底里惊叹。
Xavier是一所神秘的学校，虽然建校不到三十年，但是却培养了各式各样厉害的人物。如果这些校友集合起来，成立一个新的国家都不是问题。
但是天才总是互相嫉妒的。
所以Xavier在十年以前就被从这个世界上消除了，虽然有人认为它还在秘密招收学生，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再找到他的校址。原本学校的老师们不是在十年前被杀，就是已经被国际组织保护起来了，当年的校长Xavier的陵墓，就在M城城郊的一座墓地里。
“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敢顶着Xavier的姓氏招摇过市？”Erik微微笑着，然后让鼠标停在一张图片上。
那是为数不多的Xavier校友合照，照片显示的时间是十年以前的某一天下午，大家聚集在圣诞树下面，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
Erik一个一个地看过去，那些校友的脸，不是国际上著名的官员，就是军功赫赫的军人，再者有一些是全世界通缉的亡命之徒。
老校长坐在他们中间，膝盖上坐着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
看着镜头的男孩笑得很甜，仿佛一个贵族的小王子。
Erik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他把照片放大，手指忍不住在男孩脸上流连。
“Charles，你是深藏着阴谋的天使，而刚好，我是渴望着你的那个恶魔……”
